你好,萨冈

001『一段记忆，一个想法，一个地方』/方?泉

001在巴黎

171在北京

303在路上

369尾声

王小丽，生于七十年代，北京人。自由作家。文化基督徒。毕业于巴黎天主教大学。已出版《享受巴黎，玫瑰花样的生活》等作品。游历过世界诸多国家，求学期间深受法国作家弗朗索瓦兹？萨冈影响。二00七年开始写《你好，萨冈》，二0一三年初终稿。

    “一段记忆，一个想法，一个地方”
    ——王小丽《你好，萨冈》不成序的序
    方泉（资历财经媒体人）
    2009年春节过后，惊知旧友、资本大鳄汤凡突发脑溢血死在自己独居的豪华公寓，感慨唏嘘，写成一篇小文《恶之花》——
    “‘汤司令’是圈内朋友对汤凡的戏称。他属中国股市很早一批炒家。在九十年代初的深圳股市，汤司令、苏华、李振宁等北京大户，论实力和影响力，丝毫不逊于本地大户朱焕良、老倪等。股市中很早一批吃螃蟹者大多为人低调、行事诡秘。只是振宁兄因2005年股权分置改革而以经济学家身份闻名起来。
    认识汤司令之前，听过一则关于他的趣闻。九十年代初从北京纺织大学毕业后，他就没怎么在正经单位呆过，而是勇敢地赴深圳“下海”——那个时代大学毕业生还很“金贵”，“下海”即脱离国营企*单位，一般都被认为是走投无路之举。因此他的“下海”并不被作为不错知识分子的父母认同。很快他就在深圳股市的柜台交易中赚了十几万。他把这十几万拿回北京藏在床底下，不曾想被“正统”的父母发现，父母横竖都认为这是“不义之财”，非逼着他拿着钱去派出所自首不可……
    汤司令一身品牌，用香水，练拳击。话不多，却神情深邃。好像靠前次晤谈讨论的是一级半市场稳赚不赔的机会，但能凭此机会赚大钱者必须得搞定银行的关系，调动来足够规模的资金。
    与汤司令较密切的接触是在1999年“5？19 ”行情爆发之后。那是一个“无股不庄”的时代，是做庄为主要盈利模式的时代。我知道亿安科技从6元钱打到30元钱的庄家便是汤司令。在一次小范围的聚会中，我听汤司令与吕梁争论：吕梁志在长远，着力将庄股打造成一种只涨不跌的财务工具，用融来的资金反过来发展公司实业，让公司优质业绩逐步匹配上只涨不跌的股价（其实巴菲特就这么做起来的，他很早收购的公司是濒于破产的纺织企业；但他控盘后将其改造成保险公司，很后演化为现在的哈撤维金融投资公司）；汤司令不想那么多，他对中国经济的制度环境充满恐惧，一方面他要利用制度缺陷和缝隙（主要是资本市场的）谋利，另方面他又对谋到的巨额财富随时可能被制度因素消灭殆尽高度敏感。其实这是中国无论哪个行业里很早几茬富人共同的矛盾心态。他们“原罪”源于制度缺陷，他们的恐惧和其中太多人的毁灭也是源于制度缺陷。果然，汤司令在30元出尽亿安科技股票，而亿安科技又被罗成一伙人炒到120多元。汤司令一点儿都不羡慕，结果呢？亿安科技作为那个庄股横行时代不错的庄股，一年后被查处，罗成一伙人抓的抓，逃的逃，全都赔进身家性命。
    汤凡知名品牌或参与“做庄”的股票得有七八只，他基本上快进快出，见机行事，一旦形势不妙便逃之夭夭。
    很后一次与汤司令深入交谈是在2001年靠前场雪之后。在现在北京鸟巢附近的一个洗浴中心，与洗浴中心几十米之遥的南侧是北辰花园别墅——那里面住着庄家吕梁。吕梁由于几周前中科创业崩盘正在家里接受调查（法律词叫“监视居住”）。我们讨论中科创业的崩盘，吕梁的出路、市场影响，以及中国股市的未来。不要以为汤司令这样的炒家仅仅是唯利是图的“嗜血杀手”，恰恰因为他们的身家性命和人生价值全部系于这个市场，他们更关心这个市场的长期发展。尽管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从反向促进这个市场健康发展的推动力量！
    讨论来讨论去，汤司令留下了一句话：“老吕倒了，一个时代结束了，再见！”
    一句“再见”，既是与我等朋友们的“再见”，后来的事实证明也是他长时间与这个市场的“再见”。
    与汤司令道别时，我注意到他的品牌手包，里面是五六个手机。他从来都是与不同的朋友用不同的手机联系。而周围的一般朋友并不知道他的居所。朋友们偶尔提起他时，都说“丫很独”。 我想他是不信任任何生意场上的朋友，包括他至死未婚，可能也是不相信女人……”

    重读如上文字，是因为这个叫王小丽的女子辗转多年很后通过微博联系上我，也是因为如上文字她一定要“联系上我”。她是与汤凡相交十年的情侣，汤凡的突然离世使她如坠深渊，凭借对他俩故事的回忆和记述，她茕茕孓立地跋涉了四年多，跋涉到完成这部小说的这一站。像是为了告别的聚会为了忘却的纪念。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开头，作家菲茨杰拉德陷于忧心忡忡的抑郁，老医生说你可以写小说，他问写了给谁看，老医生答写完烧掉。或许他真的本着写完烧掉的初衷，写出了“一段记忆，一个想法，一个地方”……
    坦率讲，王小丽这种很个人化的私小说，很青春很布尔乔亚的情爱故事，于我是很陌生很隔膜的：纸醉金迷，加上点儿歇斯底里；琼楼玉宇，不乏“心口永远的痛”。我更关心她视角里的旧友，一个资本大鳄支鳞片爪却斑而成豹的“私生活”。因为，作为资本圈不近不远的朋友，我并不了解他或他们红绿数字屏之外的另一面，赚了那么多钱后怎样过日子？
    其实，汤凡2001年搁下的那句话很是掷地有声：“老吕倒了，一个时代结束了。”2001年“中科系”崩塌伊始，到2004年很后一个庄家“德龙系”瓦解，“庄股时代”的结束垂死挣扎了三年多，市场也为此付出了漫漫五年熊市的代价！庄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主流盈利模式渐成以“价值发现”为旗号的基金机构交叉集中持股，熊市的时候叫“抱团取暖”，牛市的时候叫“漂亮50”。——其实本质上仍是一种合谋，或许是“不谋而合”的合谋。如果说这种合谋合规合法无可厚非，而巨资合谋背后的个人几无风险却可暴利的“搭便车”内幕交易则是彻头彻尾的犯奸坐科。吕梁、汤凡、唐万新之后，又接续上唐建、王黎敏、张野、许茂春、郑拓、李旭利和新近事发的马乐一长串名字！其中几位也是我认识的。
    四年半前写完关于汤凡的文字后想了许久也没想好题目。因为想起了现代诗人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便充塞上这个题目。的确感知了那种阴郁而曲折的顽强生命力，有点像冯仑的“野蛮成长”。
    近读木心老先生20多年前在纽约为陈丹青等青年才俊讲文学史的笔记集《文学回忆录》，历时五年的讲座快结束时，老先生说了几句题外话：“要一点清醒，要一点才能，要一点钱。有这些，过三十年，五十年，容易的。五十年以后呢？不是你的世界了，你别着急。”越品越有意味，越品越醇厚，以致淡：“清醒”靠读书悟道，靠历世阅人，清醒才无忧；“才能”即饭碗，靠学习努力，靠得住的一定是自知自立；“一点钱”，衣食无忧足够体面而已。但“清醒”与否，“才能”大小，“一点钱”还是很多钱，“五十年后不是你的世界了”。汤凡没有等到五十年，王小丽心路跋涉了不到五年，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这算我的不成序的序罢。

    一个人。七年。停止微笑。
    一切只为了：掏空塞满身心的爱情。
    一切只为你：我每日的祈祷。
    我不知道你是活着还是死去……
    我不知道我是活着还是死去……

    百分之百真实的故事。
    一部刺痛你的青春。
    一个我们所置身的物欲时代的新鲜样本。

 

本书通过本真的叙事，讲述爱恨生死与生活的迷津。小说由点滴生活和情感故事交织而成，以细微的视角抵达一个大时代下个人的纷繁世界。金融商人唯凡，成功，神秘；初做模特的丽丽，单纯，快乐。九十年代末的北京，俩人相爱同居。唯凡情感的复杂，与影视明星的暧昧打碎了他们童话般的生活。为了寻找真爱，丽丽独自来到巴黎游学，唯凡深受伤害。俩人穿越巴黎与北京的时空，很后，丽丽重返唯凡的怀抱。萨冈与《你好，忧愁》进入丽丽的身心。北京的新生活令丽丽无所适从。一场车祸让她失去了与唯凡的孩子。作品的出版改变了命运。她从萨冈开始阅读，唯凡从怨恨到支持鼓励丽丽的写作。俩人走过十年的爱恨情仇，点点滴滴都融进小说庞大的信息量。很终，他们的伊甸园在作者的笔下化成了凄美绝响的璀璨烟花。作者讲述的爱情、理想与别致的生活，就像一张无形之网，繁华与萧索都深陷其中，成为一个时代的独特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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